几位高山族老大爷面面相觑。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城市青年,心思浮躁。
没成想竟是个深藏不露的文化人!
这些连村里很多年轻人都说不全的古老玩意儿,他一个外人,竟然如数家珍!
【我靠!我人傻了!这是徐澈?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只会气热芭的狗男人?】
【我的膝盖呢?刚刚还在这里的,澈哥,请收下我的膝盖!这知识储备量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静若百科全书,动若气人宗师?】
【热芭的表情就是我本人!一脸懵逼,然后是崇拜,最后是我男人真牛的骄傲!嗑死我了!】
徐澈心中暗笑。
“小伙子,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最初那位老大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以前对民俗学比较感兴趣,看过一些书。”
徐澈谦虚地笑了笑。
这番说辞非但没让大爷们怀疑,反而让他们更加热情高涨。
在他们看来,爱看书的年轻人,都是好样的!
“太厉害了!”一位大爷激动地将手里的弓琴递了过来。
“小伙子,既然你懂,那肯定也会摆弄两下吧?来,试试我这个!”
徐澈心念一动,正好试试系统奖励的音乐技能。
他没有推辞,接过弓琴,熟练地含在口中。
手指轻拨,一串清越又奇特的音符便流淌而出。
他没有演奏古老的曲调,而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指法,一段温柔而熟悉的旋律在榕树下悠然响起。
是《晴天》。
用古老的弓琴,弹奏现代的流行情歌。
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几位老大爷先是愣神,随即用力地鼓起掌来。
“好听!这曲子新鲜,但被你这么一弹,别有味道!小伙子有天赋!”
“来来来,试试我的鼻箫!”
“还有我的口簧!”
老大爷们一个个兴奋地把自己的乐器递了过来。
徐澈来者不拒,每一样乐器到他手里。
不过几秒钟的适应,就能流淌出一首动听的现代歌曲。
一时间,榕树下成了徐澈的个人演奏会。
而听众,则是这群加起来几百岁的老大爷粉丝团。
热芭站在一旁,彻底看呆了。
她抱着那个丑萌的狐狸瓶子,看着月光下那个被老大爷们簇拥着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救命,现在老大爷们看澈哥的眼神,比热芭看他的眼神还要火热!】
【哈哈哈,夕阳红粉丝后援会现场成立!】
【我宣布,徐澈,高山族中老年男性偶像!】
一曲终了,徐澈将乐器还给大爷们,引来一片叫好声。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去准备篝火晚会了。”
周大叔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手。
“小徐,还有热芭姑娘,待会儿记得一定要来啊!我们高山族的篝火晚会,可热闹了!”
“一定到,周大叔。”徐澈笑着一口答应。
老大爷们意犹未尽地散去,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地叮嘱徐澈有空常来。
榕树下,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篝火晚会”热芭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会不会有跳舞的环节啊?”
徐澈斜了她一眼,嘴角欠揍的弧度再次勾起。
“怎么?你还想上去露一手?”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看不出来啊,四肢协调吗?”
又来!
这家伙的嘴里就吐不出象牙!
热芭刚刚升起的那点崇拜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她气得轻哼一声,扬起小巧的下巴。
“你给我等着!本姑娘的舞技,到时候怕你眼睛都看直了!”
她现在,对晚上的篝火晚会,已经期待到极点了。
【救命!我跟着热芭看直播,感觉血压坐了一天过山车!前一秒还在为澈哥的才华倾倒,下一秒就想顺着网线过去揍他!】
【热芭脾气也太好了吧!这要是我男朋友,我高低得让他尝尝我四十二码大鞋印在脸上的滋味!】
【别骂了别骂了,这就是澈神独有的情趣,你们不懂!热芭明显很吃这一套!】
【前面的姐妹,你管这叫情趣?这叫钢筋直男极限求生实录!】
热芭当然看不到这些评论,但她此刻的心情,确实和弹幕说的大差不差。
这家伙,真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时而像个无所不知的学者,让人心生崇拜。
时而又像个幼稚园没毕业的臭屁小孩,气得人牙痒痒。
可偏偏,这种奇妙的反差感,让她觉得还挺有意思。
通往篝火晚会场地的,是一条蜿蜒的山路。
徐澈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习俗,和许多高山族的年轻人一样,随手在路边折了一根粗壮的树枝扛在肩上。
热芭跟在他身侧,看着他被夕阳余晖勾勒出的挺拔背影,以及那根与他现代休闲装扮格格不入的树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山顶的平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年轻的男人们将带上来的木柴堆成一个巨大的圆锥形。
而另一边,几个姑娘和小伙子正围坐在一起,手里飞快地忙活着什么。
“他们在干嘛?”热芭好奇地凑过去。
只见他们面前摆着一些处理干净,呈现出暗红色的片状物,双手灵巧地穿插,编织。
不一会儿,一个巴掌大的小篮子雏形就出现了。
“这是用新鲜的猪肝在编篮子,”一个高山族小伙子抬头看到他们,热情地解释。
“是我们这里的传统,编好的同心篮,待会儿要送给心上人的。”
热芭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徐澈。
用猪肝编篮子,这冲击力也太强了点。
夜幕缓缓降临,当最后一丝霞光隐入山峦之后,部落里最年长的长者用火把点燃了那堆积如山的木柴。
橘红色的火舌猛地窜起,舔舐着深蓝色的夜空。
噼啪作响的木柴,混杂着人们的欢呼声,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一段悠扬而古老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合唱。
热芭坐在一张小木凳上,双手托着下巴,痴痴地望着跳动的火焰和放声歌唱的人们。
真好听啊。
只可惜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么动听的歌,不能跟着一起学,一起唱,实在是太遗憾了。
她有些不甘心地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徐澈。
“喂,徐澈,”她的声音在喧闹的背景中显得有些轻。
“你会唱吗?这歌词唱的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