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头好痛好痛
加略抱着头,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笞心魔,自己也终于是承受不住赫珥柯莉斯暴走不断散发出来的冲击波,双手撑在地上。
因为身体的情况,她否决了自己心里那个给笞心魔补上一脚的念头。
伸手按在自己发痛的头上,狠狠的扣了一把,能清晰的感受到什么碎块从自己头上剥离下去。
我失控了?
刚刚发生什么了
好恶心,好想吐
她看着那个笞心魔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终究是没忍住,过去踩了一脚。
她还活着,但是自己的‘领域’告诉自己,她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领域它是叫这个名字吗?
不重要了。
频道被接入了,那个笞心魔是通过巴别塔通讯终端直接将法术灌输进来的。
赫珥柯莉斯的失控暴走和她有关,但是,这里面牵扯的
我记得,在被拖进那个笞心魔的幻境里之前,赫珥柯莉斯喊了一句
陛下那边,有危险吗?
对的,没错。
巴别塔,那艘陆行舰,据博士所说,使用的,可是相当高级的科技。
就连通讯器也一样。
就军事委员会的那个科技树水平,完全没有破解通讯,并且接入监听的可能性,这都是博士自己说的。
博士是叛徒吗?
陛下有危险。
我要回去。
思路瞬间就被理清楚,那被法术轰的皮开肉绽的脸早已麻木,这种伤势甚至做不到让她感到痛苦。
这世间的苦难太多了不差我身上的这一点。
为何要加注在陛下身上?
神啊
你耳朵聋吗?
我曾虔诚的向你请愿,为何要将这种苦难加到陛下身上。
回,答,我。
是,没错,哪怕我出身于伊比利亚,可依旧做不到如同伊比利亚人里面的那些信徒那样信仰神明。
更不可能和拉特兰人一样虔诚。
我信你,你就要给我回报。
如果不给。
我也不可能屈从你定下的我不满足的命运。
所以
加略身体上崩解的速度加快了,她撤掉了领域中所有关于自身自愈方面的消耗占比,全力的去运算。
将这些冲击转化,转化叠加成一次攻击,轰在
自己身上。
她要立刻回去,回到特蕾西娅身边。
这种疯子一样的做法
她在幻境中叠加的能力当然不可能带到现实里来,但如果想要积攒出足以让她一下飞到巴别塔的能量,这里的冲击就足够将她重伤。
更不用说她还计划用这些叠加出来的冲击来轰自己。
但很可惜
赫珥柯莉斯的暴走,她不断释放出来的冲击波,并不是加略可以转化的力量。
一口血被她狠狠的啐在地上那只笞心魔脸上,她转头,看向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赫珥柯莉斯。”
一步。
身上的压力加重,地面凹陷下去,但加略没有停下。
“你闹够了没有。”
两步。
全身上下被她用领域不断压缩的骨骼都开始承受不住这重压,开始发出惊人惊恐的响声。
“如果你还不醒。”
双臂护在身前,整个人都在那一次次轰击下在身后拖出了一条投影。
“如果你也要拦我。”
单膝跪地,压力还在增加,空气都快要被压缩成固体。
加略的法术,除了治疗自己,硬扛下去以外,再也起不到一点对抗上的作用。
“我只能杀了你。”
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握着刀插进地里。
硬扛着重压,拖拽着自己无法移动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靠近中心。
地面上被拖出了一道浓稠的血痕,加略的身体不断被粉碎,又不断的恢复,可现在却连一处能够看到正常的皮肤的位置也没有留下。
“因为,陛下她。”
那张几乎是骷髅头的脸强硬的开口说着。
“在我心里,比谁都重要。”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石翼魔,将刀刃举起。
“即便那个人是你。”
刀刃挥下,血花溅起,冲击停顿,随后只剩下金色的震荡升起。
“殿下,我很遗憾的通知您,你的梦想,或许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血红涂满了洁白的房间,特蕾西娅大口喘息着,但还是张开双臂,将阿米娅护在自己身后。
她身上早就沾满了血迹,就连一只角都被混战波及,被砍断了部分。
在她面前,是她曾无比信赖的那位学者
的投影。
“你杀不完这些死士,我计算出了你的承受上限,并且放进来了远超你的上限的死士。”
博士说着,顶着这里的投影,他完全不担心特蕾西娅能对他怎么样。
别说是删记忆了,就算特蕾西娅要骂她
虽然他能开静音吧,但他还是挺想听听特蕾西娅骂自己的
“你的法术再次凝结需要时间,哪怕你一下就足以杀死一个死士,可他们一拥而上捅死你,可不需要多久。”
side story 巴别塔 第九关。
整座陆行舰都被博士用最高权限管控,这个房间已经被锁死,而凯尔希只能在一旁的窗户里一边看着特蕾西娅被捅一边哈气。
“可我还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特蕾西娅说着,松开捂住自己腹部的手。
伤口太深了,差点就将她捅穿了。
全舰的防御系统都被关闭了,没有一点点预兆,死士们目标明确的找到了她的位置,她措手不及。
她正在和阿米娅聊着天
聊着未来
血液止不住的流出,特蕾西娅用自己满是血迹的手,将身后阿米娅身上的那层白色的茧,一次次的用法术加固。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骗了我,你辜负了我什么什么之类的话,不过算了。”
博士笑了,看着特蕾西娅终于拔出了那把象征着魔王的剑。
“不需要在煽情了,萨卡兹的内战即将结束。”
“靠你的死来实现。”
撑着那把源石塑造出来的剑,特蕾西娅看着博士,目光中带着恳求。
“你的梦想,我会替你继续实现。”